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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章 暗夜里的龙啸

混沌术式秘汁汉堡123 4104字2025年05月21日 04:58

  暮春的夜带着刺骨的凉意,方韩站在地下室中央,三株血髓草在玉匣中泛着妖异的红光。他解开衬衫,露出胸口交错的旧疤——左胸那道月牙形的伤是去年替苏沫挡下的魔兽利爪,右腹的十字疤则来自黑市暗巷的淬毒匕首。指尖抚过新浮现的金色纹路,那是突破云海境时留下的战纹,此刻正随着呼吸轻轻跳动,像有活物在皮肤下游走。

  “该突破了。“方韩喃喃自语,将血髓草碾成粉末。赤红粉末接触皮肤的瞬间,剧烈的灼烧感从心脏蔓延至四肢百骸,仿佛有岩浆在血管里奔涌。他盘腿坐下,运转《九转金身诀》第五层口诀,听见骨骼发出细密的爆裂声,那是肉身向涅槃境迈进的征兆。

  忽然,地下室的通风口传来玻璃碎裂的脆响。方韩抬头,看见三枚淬毒的暗器正穿透铁网射来,针尖泛着幽蓝光芒——是魔族的蚀骨毒!他侧身翻滚,暗器擦着耳垂钉入墙壁,溅起的毒液在石面上腐蚀出滋滋白烟。

  “出来!“方韩低喝,掌心凝聚出圣龙虚影的爪痕。天花板应声而碎,三个黑袍人跃入地下室,居中者掀开兜帽,露出左脸狰狞的刀疤:“陈耀天少爷有请,无属性的废物。“

  刀疤男抬手一挥,两道火焰龙卷风席卷而来。方韩纵身跃上石柱,龙爪虚影撕裂火焰,却在接触到对方皮肤时愕然发现——这人用的是人类术士的火属性功法,却带着魔族特有的腐臭气息!

  “杂种。“刀疤男咧嘴一笑,露出满口尖牙,“少爷说了,要先废了你的手脚,再把你扔去魔族养殖场。“他身后的两人同时出手,一人指尖缠绕着绿色毒雾,另一人脚下浮现出黑色阵纹,正是黑市悬赏榜上的“毒牙“和“骨魔“。

  方韩瞬间明白过来——陈耀天为了追杀他,竟然雇佣了人类与魔族的混血杂种!毒牙的毒液率先袭来,他翻身跃向兵器架,抄起一柄锈迹斑斑的阔剑。圣龙虚影附在剑身上,竟将千年玄铁铸造的剑身震出裂纹。

  “轰!“骨魔的地刺破土而出,方韩借力跃上半空,阔剑带着龙吟劈下。刀疤男慌忙结印,火焰护盾在圣龙爪下不堪一击,剑气直接劈开他的肩膀,露出里面跳动的黑色心脏——果然是融合了魔族血脉的改造人!

  “你以为涅槃境是你能抗衡的?“毒牙的毒液已经蔓延至方韩脚边,他感觉小腿传来麻木感,这才惊觉对方的毒雾竟能封锁肉身力量。骨魔的骨刺从背后袭来,他勉强侧身避开,却被划开后背,鲜血溅在墙上的《九转金身诀》残页上。

  必须突围!方韩瞥向地下室的密道——那是他为紧急情况准备的逃生路线,通向三公里外的废弃灵矿。他佯装攻向毒牙,实则凝聚全身力量于右腿,圣龙虚影在脚下浮现,猛地踹向骨魔的胸口。混血术士的胸骨发出碎裂声,方韩趁机撞开密道门,冲进夜色中。

  春夜的雨来得猝不及防。方韩在泥泞的小巷里狂奔,背后传来三人的狞笑:“跑啊,再跑快点!“毒牙的毒液在地面留下蜿蜒的痕迹,所过之处花草尽皆枯萎。方韩感觉视线开始模糊,知道是毒素侵入了经脉,咬碎藏在臼齿间的清毒丹,腥甜的药液在口中炸开。

  “前面就是光暗之界交界处!“骨魔的声音里带着兴奋,“这小子想逃进 forbidden zone?真是找死!“

  方韩抬头,看见前方的地平线被一道金色光墙分割,墙的另一侧是翻滚的黑色雾霭——那是光界与暗界的交界处,传说中连永劫境强者都不敢轻易涉足的地方。圣龙虚影在脑海中骤然清晰,龙首指向光墙的某处裂缝,仿佛在指引方向。

  “追上他!别让他进裂缝!“刀疤男的火焰擦着方韩的头发掠过,烧焦了他耳后一缕发丝。方韩不再犹豫,全力冲向裂缝,听见身后传来气急败坏的怒吼:“你以为进去就能活?里面的混沌能量会把你撕成碎片!“

  裂缝近在咫尺。方韩在跨入的瞬间回头,看见三人停在光墙前,脸上带着忌惮与不甘。他忽然露出血迹斑斑的笑容:“那就让你们看看,圣龙如何在混沌中重生。“

  踏入裂缝的刹那,方韩感觉身体被无数双手撕扯。光与暗的能量如潮水般涌入经脉,金色与黑色在体内激烈碰撞,剧痛让他眼前一黑。圣龙虚影发出震天动地的龙吟,龙身开始吸收周围的混沌能量,鳞片逐渐从青白色转为深邃的紫金色,龙首两侧长出螺旋状的混沌角,双目之中竟浮现出阴阳鱼的图案。

  《九转金身诀》的口诀在脑海中自动进化,新的法诀如流星般划过——《不死九转金身功》,以混沌能量重塑肉身,断肢可生,百病不侵。方韩感觉断裂的指骨正在重组,被毒液侵蚀的经脉焕发出新生的光彩,皮肤上的旧疤逐渐消退,取而代之的是细密的混沌纹路,如星空般璀璨。

  “吞噬混沌,融万物本源...“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古老声音在灵魂深处响起,方韩本能地张开掌心,裂缝中的光暗能量如活物般涌入,在他掌心凝聚成一颗黑白双色的光球。他忽然明白,这就是《吞噬混沌法》——可吞噬世间一切属性本源,化为己用。

  当方韩再次睁开眼睛,瞳孔中流转着混沌之光。他抬手轻挥,裂缝中的能量瞬间凝成一把光暗双刃剑,剑锋所过之处,空间泛起涟漪。圣龙虚影在背后展开,龙身足有百丈之长,每一片鳞片都刻着上古符文,龙尾扫过之处,裂缝中的混沌能量竟形成了小型的星轨。

  “该出去了。“方韩低语,声音里带着不属于人类的威严。他踏出裂缝,看见三人正围在光墙前商量对策,刀疤男的火焰剑已经举起,似乎准备强行突破。

  “你们说,圣龙在混沌中会变成什么?“方韩的声音从背后传来。三人惊恐转身,看见浑身缠绕着光暗能量的少年缓步走来,背后的圣龙虚影已进化为混沌祖龙,龙目开合间竟能看见宇宙星辰的运转。

  “不可能...你怎么可能活着...“毒牙的声音带着颤抖,却在看见方韩掌心的光球时骤然凝固。方韩轻轻捏碎光球,光暗能量如蛛网般蔓延,瞬间缠住三人的四肢。骨魔试图召唤地刺,却发现自己的土属性本源正在被疯狂吞噬。

  “告诉我,是谁派你们来的。“方韩的声音平静如死水。刀疤男想开口,却发现喉咙里涌出的不是话语,而是黑色的血沫——他的火属性本源已经被吞噬殆尽,魔族血脉正在反噬。

  “陈...陈耀天...“骨魔最后挤出几个字,便化作一堆枯骨。方韩转身走向光墙,混沌祖龙虚影随之消散,却在他眼底留下一抹金色——那是混沌眼,可看破虚实,预见未来。

  雨停了,东方泛起鱼肚白。方韩摸出契约戒指,感受到苏沫平稳的心跳,这才稍稍安心。他不知道自己在裂缝中待了多久,但直觉告诉他,有些事情已经改变。低头看着掌心的混沌纹路,他忽然想起觉醒时圣龙的低语:“当光暗归一,混沌重现,便是龙族重返巅峰之日。“

  回到家时,天已大亮。方韩站在院门前,看见母亲的灵果摊还摆在原位,却无人看管。空气中弥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,他瞳孔骤缩,混沌眼自动开启——眼前浮现出昨夜的画面:陈耀天带着两个手下闯入家中,父亲试图反抗,被赤霄剑贯穿胸口;母亲扑在父亲身上,被对方用风刃割破喉咙...

  “不...“方韩踉跄着冲进屋子,眼前的景象让他如遭雷击。父母的尸体蜷缩在厨房角落,身上伤痕累累,母亲手中还紧握着半块桂花糖——那是昨天苏沫塞给他的,想必是母亲想留给他当早餐。

  混沌眼再次启动,画面继续播放:陈耀天临走前留下一句话:“无属性的杂种,就该断子绝孙。“方韩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胸腔里彻底碎裂。他跪在父母尸体前,指尖轻轻抚过母亲凝固的笑容,忽然想起六岁那年,母亲冒着暴雨去给他买退烧药,自己却发了三天高烧;想起十二岁时,父亲为了给他换一本《魔族弱点大全》,在黑市当了三个月的苦力。

  “爸,妈...“方韩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,“儿子回来了。“

  混沌祖龙的怒吼声从灵魂深处爆发,整栋房子的玻璃瞬间粉碎。方韩站起身,眼中的混沌之光几乎要将一切吞噬。他轻轻抱起父母的尸体,放在后院的老槐树下——这里是他们一家三口每年春天野餐的地方,母亲总说槐树能带来好运。

  “等我报仇回来,就带你们去光界的圣泉复活。“方韩低语,指尖在父母额头上落下金色印记,那是混沌能量形成的保鲜结界。他转身走向陈家方向,混沌祖龙虚影在身后若隐若现,每走一步,脚下便生出黑色的荆棘与金色的莲花,光与暗在他身后交织成死亡的帷幕。

  此刻的陈耀天正在家族祠堂里接受父亲的嘉奖,赤霄剑在他掌心闪烁着红光。忽然,整座祠堂剧烈震颤,屋顶的瓦片纷纷碎裂,一道龙影破窗而入,将他按在墙上。

  “你...你怎么可能...“陈耀天看着方韩眼中的混沌之光,尿意不受控制地蔓延。方韩抬手握住他持剑的手腕,轻轻一捏,赤霄剑便碎成齑粉:“我说过,别碰我的家人。“

  “父亲!救我!“陈耀天尖叫着看向门口,却看见陈家家主惊恐地跪在地上:“大人饶命!这都是逆子一人所为!“

  方韩转身看向家主,混沌眼轻易看透他体内隐藏的魔族血脉——原来整个陈家都在暗中与魔族勾结。他抬手一挥,光暗能量如锁链般缠住所有陈家人,吞噬之力瞬间启动。

  “你们的本源,就用来偿还我父母的命。“方韩的声音冰冷如九幽黄泉。陈耀天在生命的最后一刻,看见的是方韩背后的混沌祖龙张开巨口,将整个陈家吞入黑暗。

  当最后一丝惨叫声消失,方韩感觉体内的混沌能量开始躁动。超负荷的使用让他眼前发黑,踉跄着后退几步,摸到口袋里的传送符——那是苏沫在黑市买的,说“关键时刻能救命“。

  “对不起,苏沫...“方韩低语,捏碎传送符的瞬间,混沌眼看见一个模糊的少女身影正在向他跑来。强光笼罩全身的刹那,他听见苏沫的哭喊,却再也无法回应。

  传送符的光芒消散在黎明前的黑暗中,只留下满地狼藉的陈家老宅,和老槐树下两具被金色光芒笼罩的尸体。远处传来晨鸟的啼鸣,仿佛在为这场悲剧画上句点,却又像是更宏大悲剧的开场。

  方韩再次睁开眼睛时,躺在一片陌生的荒原上。头痛欲裂,记忆如破碎的镜面,只能隐约听见一个温柔的声音在呼唤“方韩“。他扶着额头起身,看见无名指上的契约戒指,却想不起它的来历。低头看着掌心的混沌纹路,喃喃自语:“我...好像叫方寒?“

  远处的天际,一轮血月正在升起。方寒摸向胸口,触到一个坚硬的物体——是个锦盒,里面躺着枚龙纹玉佩,还有半块沾满血迹的桂花糖。他忽然感到眼眶发酸,却不知道为何流泪。

  “父母...被害...“破碎的记忆片段闪过,方寒握紧玉佩,指甲陷入掌心,“我要报仇...收集魔晶...时空倒流...“

  他站起身,望向血月的方向,混沌眼在无意识中开启,看见千里之外有一抹青色的光芒在闪烁——那是苏沫的方向,却又如此陌生。方寒不知道,在他失去意识的这段时间,天泛大陆已经掀起了轩然大波,而那个叫苏沫的少女,正发疯般地寻找着他的踪迹。

  风起了,荒原上的枯草发出沙沙声响。方寒摸出藏在衣领里的《吞噬混沌法》残页,决然地踏上征程。他不知道前方有多少艰险,只知道胸口的疼痛如影随形,而那个模糊的“方韩“的名字,是他在黑暗中唯一的指引。

秘汁汉堡 · 作家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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