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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八、树生廉堂且说暗事,风吹血案再生祸端

长歌啸天端简道人123 3335字2025年06月11日 03:19

  一言既出,堂上气氛瞬间紧张起来。

  王元默默退后半步,碧云剑随时准备出现。那小队长不知何时爬了起来,兵丁们也各自握紧手中兵器。

  “啥啥啥?啥玩意?”

  只有安平搞不清状况。

  “这个人不是本地县令,坦冬县令乃是沈家家主沈炼,在下在连峰见过那位。此人是当时沈县令的随身主簿,名叫范义!”

  不料想眼前的假县令被人识破了身份不仅不辩解,反而一竖大拇指:“黄少爷真是好记性!连范某这样的小角色也记得,是,我确实不是县令。”

  “嗯?这是什么意思?”黄凌云有些疑问。

  挥手示意手下收起武器,范义开口道:“我家县令沈炼沈先生,祖上世代边军,为洪武江山抛头颅洒热血。传到他这一代,搏出的家业渐稀,只剩一县之长的官职。沈大人欲振兴家氏,便想上洪都参与暗考,结果一去不回,至今渺无音信。”

  “原本县令都是洪都指派接任,但坦冬县令这个差事不比寻常七品官,是沈家一刀一枪杀出来的,是一条条沈家子弟性命堆出来的!想当年,太祖爷在位时就下令,此地是沈家永世基业,除非有谋逆大罪,否则世代不易。”

  黄凌云听罢,微微颔首:“如此说,那也该让沈炼儿女继承祖业吧?”

  范义点头:“小公子说得正是,但这沈大人膝下儿女虽然不少,但不是出嫁,便是参军远在边疆,因此这县令之位便交由了沈大人之母陈氏。老太君确实是知书达理能判善断之人,可惜年事已高,半年前也因思念儿子加上积劳成疾下世。城中沈家后人只剩沈炼小七子。此子年岁尚幼,难堪大事,嫌弃县令事务繁多,三月前不知何处去了。范某无奈,只能暂代县令一职。”

  说罢,范义整整衣袍,向三人深答一礼:“三位小英雄的青会夺魁的事迹,范某早有耳闻。如今我坦冬百姓有临渊之险、倒悬之急。范某无力,有负闾闫所托,请三位出手相助,查一查这灵兽暴乱之因。”

  一字一句,说得真切,安平看看二人,王元若有所思,黄凌云倒是很有点激动。他本就是急公好义的人,此时眼前就有急难,必然不会拒绝。

  “范先生,刚刚是在下失言了,在下会尽所能调查此事。”

  范义听闻此言,立刻双膝着地,向三个少年叩首:“如此,范某替城中百姓谢过!”

  黄凌云赶忙想上前搀起范义,但身上的伤痛让他猛抽了一口冷气,脚下也一阵发软。

  万幸,安平身法奇快,一步跃出扶住黄凌云,王元也搀起了范县令。

  “三位有伤在身,还请到客房稍作休息吧。”范义亲自带路,将三人送到上房。

  说是上房,但也不过是三间瓦房,看起来有些破败,应该是年久失修。院中青苔四碎爬满台阶,屋舍周围的树缺乏修剪,有一棵直接戳漏了房顶,伸进了屋内。

  黄凌云左右看看,不解发问:“坦冬城仰赖巨兽,盛产矿石。每年上缴的税金甚高,怎么县衙的客房会破烂到这地步?”

  范义有些尴尬地摸了摸头:“实在抱歉,坦冬百姓富裕不假,但朝廷给的俸禄也就略高他处。此地缺食少水,物价颇贵。沈大人不忍官差们生活困苦,一直是将自己的俸禄贴补给我们。他又不愿参与矿石生意,也从不贪腐,这客房已经有三十年没人住,舍不得修缮自然破落。”

  黄凌云哑然,安平砸砸嘴:“好一个沈炼,可惜重明没这样的好官啊!”

  虫蛀的房门敞开着,上面的窗纸早已不见踪影,屋内刚刚扫过的地上摆放着三把椅子和一张方桌,桌上擦拭干净色彩明快的茶杯茶壶与周围灰暗的环境格格不入。

  “三位还请担待,先稍事休息,饭菜片刻就来,范某还有公务要忙,就不作陪了。”

  “范先生哪里话?我们可不是养尊处优的膏粱子弟,此地正合在下心意。”

  三人拉开椅子坐下,安平率先开口。

  “我现在真挺好奇这沈大人是个什么样的人物。诶云哥,你应该见过他的吧?”

  黄凌云点点头:“年少时见过,清瘦,但有筋骨力。”

  “对了,刚刚那个范县令说的暗考是什么意思啊?”

  “安平兄弟不知道吗?我洪武太祖起于微末,成事之后,诸多勋贵日益骄纵,太祖爷为了稳固国家,成立一支暗卫检察百官。二百多年来,这支部队几度沉浮,如今在官场上也算半个明面组织了。”

  “你这话说得没用,我一个花子我去哪儿了解官家的事啊,你给咱说个明白。”

  “好好,听我父所言,这支暗卫虽然人数不多,但权力甚大。有暗访百官、先斩后奏之能。他们直接听命于洪帝,而选拔暗卫的考试就是所谓的暗考。这对天下武将而言是既清楚又不清楚的。大家都知道暗考五年一次,可没人说得出在哪儿考,考什么,中了之后会怎样。”

  黄凌云说着说着,忽然停住,装模作样地四下看了看,接着压低了声音:“人们说,从来只有暗卫找你,没有你找暗卫。也许就这会儿,咱们屋外就埋伏着一个呢!”

  “你这人,净扯淡,哪有这么玄乎?”安平摇摇头,忽然,他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。

  不知何时起,王元就一直保持着沉默,虽然他平日话不算多,但也从没有如此长时间地一字不发。

  “老王,你寻思什么呢?”

  安平一声询问,把沉思中的王元拉回现实。

  “哦哦,无甚事,只是方才范县令所言,让我略感奇怪,但一时间想不出来怪在哪里。”

  短时间内,沈家三代人接连失踪或去世,这实在不太合理,而且那个范义的言语和行动,似乎有些……

  安平耸耸肩:“这就是太聪明导致的。”

 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,聊了多时,安平肚中饥饿、口内焦渴,他抄起杯子,腹内咕噜声随茶水流入而一阵阵响起。

  “唉,可饿死小爷了!要不是为了留着肚子吃酒席,我老早去街上看看了。”

  “唔,是有些迟了。”黄凌云抬头看天,已是红日西沉,早过了晚饭时间。

  “不能是前面出什么事了吧?”黄凌云有些担忧。

  “有可能,去前面看看?”安平点头。

  三人站起身,出了院门,安平一提鼻子,一声惊呼出口:“坏!风里头有血味!”

  三人脚下加力,忙向前厅跑去。

  安平轻功最好,几步到了中门,伸手一推,没推动,门被插上了。

  他一咬牙,倒退几步,猛一冲,一脚踹开大门。眼前景象让他双眼圆睁:

  十几个兵丁横七竖八瘫倒一地,每人身上都有数道伤口,殷红了衣甲。

  另外两人此时也赶到现场,这一堂惨状令几人心惊。这时,眼尖的王元注意到县令大椅之上有个人影。

  几步上前,才看清是范义,此时他双目紧闭,后牙咬死,右肩头插着一支长枪。长枪从锁骨下刺入,将他钉在椅子上。

  王元忙伸手探他鼻息,万幸,还有气。

  把长枪拔出,王元托着范义将他平放到地下,伸手从吼吞牌内摸出一丸湛红丹药来,撬开范义的嘴给他顺下去,又回过身与另两人一起抢救满地的伤员,好在伤势都不重,止血之后便没什么危险了。

  给所有人包扎完毕,安平出门探查,他前脚刚走,后脚就听一声咳嗽响起,范义幽幽醒转。

  两人忙走上前,黄凌云问道:“范先生,出了什么事?”

  范义双目无神,两行热泪滚滚而下:“小公子,何必如此啊!”

  “小公子?你说沈七?”

  “正是。”

  “他怎么了?”

  范义擦擦泪,努力地支撑起身体,喘了两口气,有些哽咽地开口:“几位,实在抱歉,是范某人说了谎话。

  “小公子不是嫌县令事多而走,他是与范某闹了矛盾,负气而走的。他说沈大人去洪都,主簿便应随从;老太君积劳而死,是范某等人渎职懈怠。我与他讲理,反被他刺了一剑。小公子毕竟年岁小,刺伤范某后畏罪潜逃。方才,他竟趁灵兽暴乱率领山贼草寇打了进来,要范某的性命!”

  “什么?竟有这等事?”黄凌云心火翻腾。

  范义摇摇头:“范某之命微薄,但他纵凶逞恶,劫掠城中百姓,范某实在看不下去,才与他们动手,结果竟被一路打进县衙,遭他用长枪刺在此处。若非三位搭救,只怕早已魂归天际矣!”

  这时,安平也急匆匆返回,一进门便道:“坏了事了,城中遭了盗贼!这一路上店家门面都被洗劫一空,不少招牌都给砸了,连咱们对面那家拍卖行也没放过!这伙人,胆子忒大了!”

  拍卖行?对面原来是这般建筑。王元这样想着,忽然他意识到了问题。

  “拍卖行?是叫烁金行吗?”

  “对啊,咋了?”

  “这下祸事了!老前辈让我等来此地就是寻这家店的。”

  几人正说着,范义忽然开口道:“几位,你们要找的东西,是不是天衍金钢?”

  此事他是如何得知的?王元心中一凛。

  “几位不必如此,坦冬城虽不大,但毕竟日日有贵重矿物流转,终究都要县令查验。似天衍金钢这般百年不遇之物,范某人必然多上几分心。能让青会魁首专程前来,也只有此物了。”

  说得在理,王元也不多戒备,开口道:“先生说得不错,我正是为此物而来。如今沈家公子之事与天衍金钢巧处相合,我必定全力探明。”

  范义点点头:“如此,多谢。”

  “那伙山贼,”范义用力吸了口气,接着说,“那伙人盘踞西漠沙草交汇之地,专劫坦冬进出运输矿石补给车辆。虽多次围剿,奈何沙海茫茫,又有诸多流民镇村掩护,始终除之不尽。几位若要追查,可想办法从那里的小镇入手。”

端简道人 · 作家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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